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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部分
  颗雨点大的泪珠受到了惊吓般,濡溅上他白洁的衣肩,她被他搂得好紧,快被嵌进去似的,面颊牢贴着那因体热而升烫的膛,窒感渐浓,开始头晕目眩。

 “阿…”在他怀中,迷糊糊,不知所措了。

 “干嘛说对不起…”脑顶上传来他的声音,飘忽轻,浮着云意一样。

 苏拾花闻言,老老实实地回答:“我、我以为你会不高兴…”话落,际一下子被环得更紧,快要折掉了。

 “小笨蛋、小傻瓜…”他骂她,一遍遍的,不间断的,却又好似亲昵的细语,吻着她软软的青丝,总给人一种小动物绒般的温暖,久久不愿离去,“我怎么会不高兴?”

 她今天鬼鬼祟祟的瞒着自己行事,原来只是为了给他庆祝生辰,只是为了换他笑颜。这般煞费苦心,一心在他身上,叫他岂能不高兴?岂会不高兴?明明、明明欣喜得都快发狂了,哪怕她现在要星星,要月亮,他也会不遗余力地给她。

 苏拾花听傻了眼,当他拉开距离,还在不可置信地问:“真的?”

 他刮下她雪白秀丽的俏鼻,目蓄浓浓宠意:“真的,二十年里,第一次那么高兴,以前…从来没人像你这样给我过过生辰。”

 苏拾花仰头,明白了,原来他是高兴的,没有生自己的气,一不小心,笑得泪花窜。

 兰顾俯下身,腻腻吻着,好似她的泪,是暮里的花甜蜜,一滴都不肯错过:“你今个儿一天,到底都做了些什么?”明明清楚她的一切行踪,但,还是想听她亲口告诉他。

 那双薄仍在颊肌间游走,磨着肌肤,苏拾花脸不自觉地红了红:“我…我想送礼物给你的,可又不知道该送什么好,去了很多的店铺,可是,看着那些鞋子衣服,我就想着,要是自己能亲手做一件给你该有多好,可惜…时间已经来不及了…其它的,又没有相中的。”

 她声音渐低渐弱,兰顾紧接着笑:“真的没有相中的?”

 一对漂亮的凤眸里仿佛潜藏着魔,凝视之下,足能夺人魂魄,苏拾花觉得自己不知不觉的就说了出口:“我本来,相中了一支白玉簪子,想着你戴上,一定很好看…可是,好贵的,我手头上没有那么多的银钱…等以后攒够了,我再买给你。”

 兰顾居然被她逗得轻笑两声,极为珍爱地把娇小的她揽入怀中:“我才不要什么白玉簪子。”

 苏拾花疑惑着抬抬眼皮,他半是玩笑,半是认真地道:“我就要小花一个。”

 天那么大,那么黑,可那一刻,她看到的唯有他的眼,视线之内,唯有那深邃如渊的目光将她全全笼罩,望见的唯有他。

 他低头抵着她的额心:“其实,何必想着送什么礼物,我只要你,只要你就足够了…”

 苏拾花呆呆睁着乌滢大眼,不遑回答,瓣就被他一修长的食指抵住,来回的,勾勒着,描绘着,摩挲着,轻柔低语:“我要你的心,你的身,你整个儿的人,你,给不给我?”

 要她的心、她的身、她整个儿的人…苏拾花听得脸红耳热,完全答不上话来。

 偏偏下巴被扣住,抬高,紧接着,樱红檀口竟被他突如其来的侵入,男霸道强悍,住那片柔软,搅着她,搅得她翻天覆地,使那纤细娇躯,亦在怀中左挪右移。

 “快说…快说…”吻了又吻,吻够了,他又胡乱啃咬她的她,折磨她。

 “嗯…”苏拾花有些情,如只被擒获的小羊羔,轻呼般发出嘤咛。

 “‘嗯’是什么意思…”他追问,非要清,行动却始终未停,在她颈侧烙下一块块红淤暧痕。

 抵挡不住他火热的攻击,苏拾花偏过脸,深了一口气,几乎艰难地逸出几个字:“就是给你,都给你…”

 那人终于足,一边吻着她,一边开始动。

 “阿…”苏拾花晕头转向地就被他半褪了衣衫。

 “咱们在一起…”兰顾气息再难持平,说话间已是急急息,把她抱起放在草地上,随即欺上,两躯相并。

 他,他怎么可以…

 她有些惊吓,却又无力抗拒,听着那魔音般的嗓音在耳畔勾魂:“小花,咱们在一起…我…等不及了…”

 吐纳再被噬,苏拾花阖上眼,被他呷着睫,两手展开在地上,与他十指

 “别…阿、我…嗯…唔哼…”

 她仿佛叫那人下了魂药,竟就糊里糊涂地依了。

 星辰之下,彼此贴附亲意。

 一切都变得恍惚离,她几乎什么都不记得,身体像是一次次发烧,又一次次瘫软,偶尔睁开眼,那张绝的容颜在面前晃动,他目光邃中透亮,凝她之深,好似,飘拂着一抹她从未见过的浓挚爱意…

 事后,她才意识过来他们做了什么,娇靥红到不能再红,真真羞极。

 然而折腾下来,身子虚无力,连衣裳都是叫他给穿上系好的,被抱在怀中,彼此裹着同一件披风,在崖边欣赏着水潭月景。

 “可惜,现在这个时节的萤火虫已经很少见了,否则一定会更美、更美的。”她颇为遗憾地叹息。

 兰顾听入耳中,凤眸不易察觉地挑动眯起,趁她不注意间,右手夹着一张灵符,慢慢掩到背后。

 苏拾花脑袋瓜正倚着他削瘦的肩膀,忽觉眼角闪过亮晶晶的东西,而且不止一个,是两个、三个、四个…

 她觉得一定是自己眼花了,她、她看到了什么,竟然是萤火虫!

 就像月华里撒下的一粒粒金光,它们落在草丛、树叶间,慢慢飞起,由四面八方地向他们围拢聚集,这些山林里的小妖,宛如提着玲珑小巧的灯笼,在暗夜里编织出一场绮丽离的幻境。

 苏拾花难以置信地眼睛,迅速起身跑过去,熠熠闪烁的萤火虫,在她周身上下浮动,好似是她自身发出的璀璨华辉,苏拾花举手轻轻一捞,像是抓住一把金砂,几只没逃走的小精灵,就在她的指间萦绕发光,待慢慢松开手,它们又轻灵地腾空飞走,点点密密,始终围绕身畔,不离不散。

 “阿,你瞧,是萤火虫,真的是萤火虫!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这么多的萤火虫!”

 她惊喜的大叫,撒,原地转圈圈,像个玩疯的小孩子,裙摆飞扬,来回追逐着萤火虫。

 兰顾始终静伫在另一端,看着他的宝,眼神含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。

 没多久,苏拾花脸蛋红扑扑地跑至他跟前,两眸笑成小拱桥,神秘兮兮地道:“阿,你看——”

 猛地放开拢紧的衣摆,刹那间,无数萤火虫争先恐后地飞起来,在他们中间形成一道美丽的流星屏障,萤漫天,胜似梦,而他清雅如画的容颜,在这刻被映得几乎化为虚幻,月光下,淌着无边美意。

 本是一番玩闹,但苏拾花看着那张脸,竟是渐渐的看呆了,兰顾则俯下身,趁虚而入地朝那樱绵绵地落下一吻。

 “小花,我现在,还有力…”他话语隐晦,目中的渴求之意却不加掩饰。

 苏拾花一惊,继而小脸儿烧得火热,略偏过去:“可是之前明明才…而且这里…”

 “这里多好,既无人,又安静,上有月夜,下有清潭,哦,还有你喜欢的萤火虫。”他一副谈笑风生的模样,半哄半,居然没有半点脸红心跳,也不知这人是脸皮厚,还是真的不知羞,偏偏他还凑过来,附耳低语:“而且方才,我感觉很好…”

 羞死,羞死,明明做了难以启齿的事,他还敢明目张胆地说出口,莫非在这种地方,他竟上了瘾?

 她摇头,使劲摇头,像一只柔弱幼猫在他口蹭来蹭去。

 兰顾最喜她这副样子,着急又娇羞,可爱又堪怜,让人忍不住想霸道的占据,却又舍不得一口气下去,跟她讲道理:“今是我的生辰,你本该事事都依着我对不对?”

 苏拾花想了想,点头。

 “这种事食髓知味,戒不掉,忘不了,尝过一次还想尝,现在你的夫君想跟你亲昵,你便该听他的话,顺他的意,是不是?”

 他讲的似乎头头是道,条条有理,今他是寿星,她自该听他、让他、顺他,苏拾花驳不上话,又或许想说什么,可惜已经没机会了,衣带松开,再一次被那人在了地上…

 他送她飘上九霄云外,激动之处,苏拾花眼角情不自地迸出晶莹的泪花…好吧,她被他带坏了,就像他说的,这种事食髓知味,尝过一次还想尝,今后,她怕是也戒不掉了,彻彻底底的被他带坏,随而行,没有顾忌,然而、然而…好温暖,也好甜蜜…无数的萤火虫,围绕在他们身边,美得仿佛飘置于另一重天地…她的意识一点点朦胧迷糊,唯一能做到的,就是紧紧抓住他的肩膀、紧紧的抓住…

 次起程,苏拾花可是没有精神头骑马了,老老实实陪着兰顾歇在车厢里,对于昨晚的事,每每一想,她都羞到无地自容,怎奈她的夫君越来越上瘾,连马车里还要来一次,事后她又恼又悔,掐他,拧他,偏偏他一喊疼,她又舍不得了。

 连续赶了五的路程,尽管大多时候是在车上,但苏拾花肢乏体虚,倒比自己第一次下山时还要累,有苦说不出的累。

 不久后他们终于来到潍城——是距离玉牙峰最近的一处小城,以前苏拾花会定期下山,到这里帮师姐们买所需的日常用品,如今回到熟悉的地方,苏拾花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。

 如果继续出潍城,再行一个多时辰的路,便可抵达玉牙峰了,因为尚有时间,苏拾花便拉着兰顾在城里逛逛,每逢赶上秋两季,各地村民都会四面八方的涌到城里摆开集市,熙熙攘攘,卖什么的都有,十分热闹。

 “这家的烫面角特别好吃,味道独特,尤其冬日里吃,浑身都觉得热气腾腾的,还有李阿婆家开的糕饼店,那里卖的红枣糕松软绵甜,逢年过节总要排很长很长的队才能买到,那家是飞鹤楼,属于潍城内最好的酒楼了,不过很贵,我从来都没去过…”

 她一边走,一边滔滔不绝地给兰顾作介绍,稍后,跑到对面的街道买来四串糖葫芦,递给他以及无痕无霜,她自己也拿了一串,嚼的津津有味。

 无痕与无霜面面相看,平里拿剑拿惯了,突然变成一串糖葫芦,总觉得…有些怪异,而且,他们的确都没吃过这东西,觑觑眼,再瞅兰顾

 “吧嗒”糖葫芦掉在地上,他一脸惋惜。

 “啊,要不我再去买一串。”苏拾花刚要走,却被他拉住手,“没关系,反正一串我也吃不了,咱们…就吃一个就好了。”

 苏拾花虽然不好意思,但还是举着糖葫芦,让他咬下一小口,结果二人就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,完全感受不到旁人的目光,甜甜蜜,剩下无痕与无霜在后面搐着脸,对自家主子的演技,着实佩服得五体投地。

 “大爷,买把扇子吧!”

 “滚开,现下冷了个天的,买什么扇子。”

 “大爷您行行好,就买一把吧,我爹去了,就剩下娘跟弟弟,家穷的没钱过冬,您施恩救济,将来必定好人有好报!”

 大汉被女娃得甚是不耐,呼啦一抬掌,便要朝她的脑袋瓜掴去。

 恰好这一幕被苏拾花瞧见,眼疾手快,飞身上前阻止,怎料对面出现一位蓝衣公子,比她抢先搦住大汉的手臂!

 作者有话要说:

 ☆、[醋]

 苏拾花大吃一惊,不投目望去,但见那蓝衣公子,年约二十上下,头戴嵌玉华冠,一身浅蓝锦纹长袍,剑眉如峦,黑瞳似墨,既有春风拂面的雅韵,又有英气摄人的神采,真可谓灵容秀骨,气宇轩昂。

 轰隆…

 好似平地惊雷,贯彻耳膜,这一望不要紧,惊得苏拾花几乎神魂离体,气息大,差一点点,就要站立不稳。

 那样熟悉的眉眼,那样熟悉的轮廓…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料到,眼前的蓝衣公子,他、他竟是…

 简公子…

 苏拾花瞠圆乌眸,那一刹如遭雷击,不能动弹,不能言语,完全化成了风中石柱…

 简应辰握住对方手腕,紧接着施力反扣,大汉吃痛地嚎叫两声,随他运劲一推,一下子跌退五六步远的距离。

 “想你一介七尺男儿,当众欺负个弱小女童,心中不觉羞愧吗?”他目光正亮,带着旭般的炫耀明辉。

 周围路人纷纷聚拢过来,听少年公子一说,明白到实情,开始对着大汉指手画脚。

 面对四周的议论指责,大汉脸燥生热,又瞧那位公子衣饰不俗,背后还跟着几名家仆,嚣张气焰顿时消弭无踪,起身冲开人群,灰头土脸地逃了。

 在简应辰的示意下,家仆将一袋绸囊交给卖扇女娃。

 女娃之前受惊,显得不知所措,听他安抚道:“别怕了,这些银钱你好生收着,届时买些所需之物,跟你的家人好好过冬。”

 女娃睁着水汪汪的眼睛,等回过神,脸上涌现感激之情:“多谢公子,多谢公子!”她跪地连拜三下,将绸囊十分宝贝地进衣袖,又朝简应辰扯开一抹大大的笑颜,才欢喜地离开。

 人群陆续散开,简应辰忽然想起方才也要出手相救的女子,待抬头寻望,却发现她呆呆立在原地,眸子凝着他瞬也不瞬,仿佛他脸上有着什么特别的东西。

 那时四目相对,简应辰竟是身体一震,莫名的熟悉感泛上心头,仔细审视,不太确定地问:“你是…苏姑娘?”

 咦?苏拾花终于从石化的状态中一点一点恢复知觉,眨眨眼,又眨眨眼,瓣启阖两下:“简公子…”

 “原来真是你。”简应辰只觉诧异不已,笑了笑,朝她走近。

 苏拾花却手足无措地倒退两步,仿佛他的脚步在她的心尖上,每踏一步,那颗心便跟着砰砰跳。

 “简公子…”她依旧如往昔那般,看见他便不由自主地赧红脸,接着更加一惊,他认识她,他刚刚说她是苏姑娘,他怎么会认识她?

 扩大的星目中映着那临近的少年公子,表情错愕间,还混合着一种惑不解:“你、你知道我…”

 简应辰似被她问得一怔,尔后忍俊不 M.baG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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